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权衡利弊,梁本国决定退一步,为了给市里争点面子而扯出光大公司开发的馨香小区,不划算,工商局的致歉不要也罢。
梁本国没再派人到工商局去,这点章局长很清楚,该怎么做不用犹豫。
默契很重要,不能坏了规矩。
但是安抚金柱这帮投诉者,还是要费一番脑筋。
好在还有正常渠道,既然他们来投诉,那就满足他们的合理诉求。
出钱,这是基本的解决方法。谁出?
章局长又挠了头皮,按照套路,梁本国停止工商局公开致歉,作为回应,他也该妥善解决馨香小区一期的房屋质量投诉问题。
这个妥善解决,应该是不对馨香小区开发商光大公司骚扰的一根毛。
但是好像有困难,总不能工商局自己出钱去安抚,不能当这个冤大头,而且也不能打肿脸充胖子,拿不出那么多钱,那批房屋质量的赔偿岂是个小数目?
考虑再三,章局长决定去找梁本国,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戳破梁本国和公司那层纸也无所谓了。
同时,告诉消保处,如果投诉的人再来,就给肯定答案,说正在协调,反正是要坚决维护消费者利益,一定会争取到合理的赔偿。
金柱得到这个回复,也没敢大意,立即告诉马小乐。
马小乐察觉到了异常,按理说,像房屋质量这类投诉,不是买双袜子手套那么点事,消保处哪有这么大把握给出这样的保证?
事情来得蹊跷,必有鬼魅。
不过稍加分析,马小乐得出了自己认为很正确的结论:应该是消保处和光大公司沟通了,投诉铁证如山,既然躲不掉,不如主动点,反而效果会更好些,可以将事情无声化解。
马小乐没有神机妙算,他并不知道梁本国与工商局之间的制衡默契。
但事情往往就是这么凑巧,歪打正着。
工商局章局长的确是这么对梁本国说的,当然,他的态度是绝对谦恭的,对话的毕竟是市委副书记而且还有括弧正厅级。
章局长说得极为得体,再加上又合情合理,梁本国似乎能接受。“章局长,你觉得主动点,具体怎么说?”梁本国问。
“赔钱吧。”章局长道,“梁书记,还有件事必须得跟你说,我觉得非常重要。”
“哦。”梁本国眉头一抖,“非常重要?”
“那些要投诉房屋质量的人,似乎是有备而来。”
章局长也不再卖关子了,“那天到我局消保处投诉,工作人员还没怎么协调,他们就动起手了,把消保处砸了个稀巴烂,其中有个人更嚣张,竟然还想对一个女工作人员动手动脚!”
章局长不惜把事情说得更走样,这样才能引起梁本国的重视。
“是嘛,这么嚣张?”梁本国问了句。
“嚣张的还在后头呢。”
章局长道,“他们还挑衅地问有没有报警!似乎并不怕把事情闹到公安局,而且更为诡秘的是,民警竟然不请自到,幸亏我通知的及时,被消保处的人挡了回去,否则这事一旦闹开,想要不声不响地解决,那恐怕是难了。”
梁本国听得听紧张,但表面上没有反应,“嗯,是有点不正常。”
章局长听话听音,觉得应该到了再次提出意见的时候,“梁书记,你看呢,我刚才说的意见怎么样?”
“这个你看着办吧。”梁本国翻眼看了看章局长,“我想,只要要求不过分,光大公司还是能接受的吧。”
“好,那我回去就安排协调。”
章局长带门而去。
梁本国的目光久久停留在门上,眼神中似乎对章局长这么毫不客气捅破他和光大公司的那层纸很不满意,却也有些无奈。
梁本国打电话给汤静虹,把事情说了,要她尽量满足人家的要求,因为这不是小事,弄不好又要起波澜。
这个指令似乎让汤静虹很不满意,之前已经有几次相像的指令了,汤静虹越来越感到梁本国这棵大树的荫凉在缩水,已经庇护不到她所涉足的范围,或者说,这棵大树的荫凉罩护重心已经发生偏离。
但是她还不能表达她的不满,至少目前还不能,就像搭乘一辆高速行驶的列车,虽然减速了,但毕竟还是载着她前行,在没有遇到更快的列车之前,还得老实地呆着,跳车,结果只能是让自己受到伤害。
金柱的事情解决的很顺利,当然,顺利是相对的,对马小乐来说,只能算是挫折。不过光大公司也出了血,每户补偿八万,一百多万砸了进去。
这事马小乐只是向方瑜简单汇报了一下,说没达到预期效果。
方瑜笑笑,说哪能事事如意,多少有点效果就行,而且现在的重心要慢慢转移到新区东扩上,打击梁本国可以暂缓。
“没想到梁本国还挺有预见,这事算他处理得合适。”马小乐道。
“也许事情不是这么简单。”
方瑜笑道,“前几天听说,梁本国为转些面子,曾强烈要求工商局为那次钢筋抽检的事公开致歉,到现在也没有什么动静,好像偃旗息鼓了。”
马小乐一听,顿时明白了个大概,“方市长,是不是这么回事。”
马小乐道,“梁本国要工商局道歉,恰好工商局抓到了光大公司的这个漏子,而且又知道梁本国和光大公司的关系,有了制衡?”
“交易。”方瑜很雅地探身拿起茶杯,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口清香,似乎对此并不忿然。
这就是大者的良好心态?
当然,马小乐没多想方瑜的什么大者心态,而是对方瑜所说的“交易”二字有更多的感触。
多少事,想来真是事事有交易,权衡利弊,追求利益最大化是准则。
只是得益的永远是上位者,受损的永远是那些被当成是棋子的虾兵蟹将,而且有苦难言。
比如吉远华,被弄到老龄委,真的是萎了,在法规科当个小科长,很寒酸,想想曾经意气风发,难免哀声长叹,他那省审计厅的副厅长表叔,现在已无力帮他卷土重来。